第八章
殘夜

他想起來了,他所遺忘的事。
那是微不足道、毫無意義的事。
他殺父親的原因。
很簡單。
他只是想知道殺他的時候,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下不了手?
答案是他雖然會難過,卻下的了手。
畢竟……
不想了,那些事他不確定想不想的起來。
自從上次之後,Ark已經十天沒出現了。
還真有點懷念,那種純粹的水的味道和滑過他額上那種令人清爽的感觸。

水到哪裡去了呢?

夜即將破曉,天空呈現令人作噁、虛偽的藍白色。
幾顆仍不死心的星子依舊閃爍。
麝香和檀香的味道在空氣中交雜,掩蓋了淡去已久的水香味。
水到哪裡去了呢?
光線攻佔不到曲折的角落,卻仍可以將純白的房間染色。
風穿透緊閤的落地窗,使他感到微冷。
拉緊了衣領也沒有用,那種冷是直接刺入骨裡的。
夜,只剩片刻。
月落之時便是白晝了。
所以月仍不甘願將一切交給太陽,直到濃密旋捲的黑雲再度將它吞噬。
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的被剝削嗎?

滴答……滴答……水聲微微作響。

他倏的轉頭,卻只有空洞,以及自窗縫竄進的水滴。
伸出手探過,是雨。
最近總是下著毫無預兆,突如其來的雨。
浸濕了桌上以藍色原子筆寫了幾行東西的一疊紙張。
他回頭看看那些已模糊的難以辨認的字跡,並不打算加以搶救。
那些東西他已經看過了,看了好幾次。
看到他都快忘不了了。
敞開窗不管外頭的風雨嘶吼,他將紙張丟出,任它遠遠的在空中飄揚。
公不公德心什麼的那些都不重要,他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水在哪裡呢?

***

「你這麼早就起床了?」看著優雅的喝著咖啡的他,闕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這傢伙不是夜行性動物嗎?
「嗯。」略以唇試了試熱度之後,他飲下一大口。
「嗯?早上有地震?」甩甩指,他揣測著原因。是地震把他震醒了?
「只有人洗澡。」而那就是他好幾天一大早就被吵醒的原因。
「好吧,抱歉。」沒辦法,早上洗澡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了,一時之間要他改是很難的-----更何況他根本沒叫他改。
「不用,小聲點就行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洗的,沒聽過人洗澡那麼大聲。
「是~大人!」怎麼,今天吃了炸藥?還是他”又忘了”什麼想不起來?
他揮手,要他住嘴。
無奈的聳聳肩,闕自討沒趣的躺向沙發,悠閒的看著早報。一會又很興奮的大叫。「喂喂喂~你老爸上報了!」
「……」略停了動作,他緩緩轉頭看向闕段書。
「”暗夜弒殺-----慈善家被發現死於巷內”,這標題寫的真爛……」未發現身後的不對勁,闕卻仍意猶未盡的不停唸著。「你看你看……他們隔了一個禮拜才發現屍體耶……」
他不發一語,提起杯子,動作優雅,姿勢滿分的站起身,拉開闕的領子-----倒-----下-----去-----……
「哇啊!!」因後背襲來熱燙的痛感,他不禁大叫出聲。
看著闕驚叫著跳起衝進浴室的窘樣,他不由得感到有趣,誰管他沙發是不是已被染色?

唇邊釋出一抹笑。
帶著嘲弄,也帶著點深意。

所謂悲哀。

***
我絕對不是因為太累寫不出日記才PO謎小說的XD
庫存只剩四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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